健康科學學院王山鳴教授靈巧的雙手可以從事癌症研究,同時又可以拉出優美的琴聲。王教授的母親是小提琴愛好者,所以他從小受到音樂的薰陶,他回憶道:「小時候沒事就撥弄家中媽媽的那把琴。沒想到這一撥,就是幾十年。」
音樂激發研究創意王教授研究的方向為運用醫學遺傳學、基因組學和生物信息學的方法理解遺傳因素在癌症發生上的作用,從而發展在群體層面預防遺傳突變所致癌症的策略。王教授辦公室的電腦裝有一部高音質音響用來播放音樂,「科學是一個沒完沒了的東西,它跟現實社會直接掛鉤,理性而現實。而音樂讓我走入另外一個世界,不受任何理性環境的限制,甚至可激發我的研究創意。我們做研究工作的,一個勁的只使用左腦的話,腦袋會塞住的,哈哈。」性格爽快的王教授幽默地說。
在科研上有甚麼事情想不通,王教授就會到校園或澳門老街上或山野裡溜一圈,「我出門很少乘巴士,喜歡徒步,差不多整個澳門都給我走遍了!」
充實人生意義的禮物
從中學起,王山鳴教授便能熟練的拉奏小提琴,當時內地仍未開放,他能接觸到的音樂作品少之又少,但又按捺不住內心想拉琴的躁動的心。結果,當年每齣「樣板戲」的曲子他都能倒背如流。他到大學攻讀醫學專業時,正值內地開始改革開放,大量西洋音樂曲目開始引進來,從此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音樂大門。
「大一那年,我同學拿來一個老式留聲機放音樂,還是用黑膠唱片。那是我第一次聽到《天鵝湖》。噢,我的天!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好聽的音樂!尤其是小提琴獨奏的那一段,太捧了。」雖然時隔多年,王教授回憶那時情境,仍然心情激動,「我那天起碼聽了20遍這首曲,腦袋如茅塞頓開。聽完之後馬上學拉那段曲,後來還被大學邀請公開演奏,結果拉出了個老婆,哈哈。」王教授笑著說。音樂對這位科學家來說意味甚麼?他不假思索地說:「是充實我人生意義的禮物。」
不做醫生轉走科研路大學醫院臨床實習期間,王教授接觸了很多癌症病人,自此便立志要以研究人員的角色來解除病人痛苦,為社會做貢獻。1989年,他到瑞士實驗癌症研究所(ISREC)深造癌症研究,1994年獲醫學博士學位,從事癌症研究至今。是甚麼原因讓這位醫生作出改變呢?「臨床有很多規定,醫生不能任意發揮新的療法或者發明新藥。但科研人員不是,科研人員的想法越稀奇古怪越好,醫學界是否能有更好的新藥,或新的診斷方法,還是要看科研的進步。」
甚麼才是好音樂?在瑞士深造期間,王教授接觸了更多古典音樂,比如德沃夏克的作品都聽得爛熟了,他說:「有一次做實驗時,我瑞士的同事突然發現我在哼柴可夫斯基的第一交響曲,他覺得很奇怪,你怎麼會懂這些?我反過來問我為甚麼不可以懂這個呢?」被大提琴獨有的深沉音色所吸引,一年前王教授開始自學大提琴,學了不久,已夠大膽到書院表演,不減當年的勇氣。儘管演奏技巧很重要,他認為演奏音樂最重要是有感情和共鳴,「每個人所喜愛的音樂都不一樣,但只要能與感情產生共鳴的音樂,就是好音樂。」感情共鳴是王教授演奏時最著重的地方,「林黛玉彈古琴需換衣燒香營造意境,才能彈出感情。我也如此,要是沒有情緒,就不要去碰那個樂曲。」
為自己拉奏一曲每天教研工作繁重的他,常常在夜深人靜時來為自己拉上一曲,常常會被自己拉的曲所深深感動,「作曲家們真偉大!」說到這裡,王教授伸出那雙因拉琴而長出了老繭的手給記者看,這些也是他與音樂同行多年的烙印。
王教授給人感覺像一個老頑童,音樂讓他永遠有夥年輕求進的心,這也助力他在研究路上可以好奇地去探索,實現他最初以研究服務社會,讓病人受惠的初心。
來源:《澳大人》第92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