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《澳大人》
「Think out of the box」是澳門大學學生輔導處社工鍾昕曉(Tim)處理個案時的思維模式。由2009年入職以來, 他處理過的身心障礙學生案例雖然不多,但當中所面對的挑戰卻可以讓他在訪問裡說上半天。
屢轉系終找到最愛
在澳門中學畢業後,Tim入讀美國堪薩斯大學新聞系,由於英語程度跟不上,後轉系到社會學,卻發現不喜歡理論性強的課程,再轉到社工系,最終明白「能夠幫別人解決問題的社工原來最適合自己!」畢業後,Tim再讀了一個臨床社工的碩士學位,他說:「大學四年教曉我如何利用社會資源去幫人,而碩士學位讓我深入暸解幫助別人的不同技巧及訓練,兩者結合,令我的工作可做得更好。」
離開精神復康醫院
曾在美國精神復康醫院工作過兩年的Tim表示,在澳大做社工的工作跟在美國的工作有很多相似之處,他說:「我在美國時經常要聯繫不同的院舍機構,協助出院的病人找住宿等資源。這很困難,因為大部分院舍都不願意接納他們。而在澳大,我也要經常跟校內或校外的部門協調,儘量在現有資源下協助學生解決他們的需要。」
在美國工作了兩年,醫院社工部門的主管想Tim留下來,惟醫院卻覺得沒有必要為一個外國人浪費申請工作證的納稅錢,樂觀的Tim對此沒感到失望或憤怒,「我可以回來澳門,服務澳門的市民也很好。」
服務首個肢體障礙學生
他在2009年來到澳大,當年大學剛成立了學生身心障礙服務委員會約一年。「澳大是我回澳後的第三份工作,我主要負責幫助和支援有身心障礙的學生,推動傷健共融的氛圍,處理學生危機事件以及跟進其他有特別需要的學生。工作八年多,最難忘是六年前大學收到第一個需要坐輪椅來上課的肢體障礙學生Katherine。當時我們還在舊校園,上下樓梯很多,對於坐輪椅的人來說很不方便。因此在她入學前,我就需要幫她解決一些在校園出行的問題。」
當時最令Tim感棘手的是跟相關部門的協調工作,「例如我要在停車場找一個位置,讓她下課後可以把電動輪椅放在裡面充電;她要去圖書館地庫層上課卻沒有給學生使用的升降機,我問圖書館可否提供職員升降機,館方很快回答說可以,但升降機卻需要學生事先聯繫保安來解鎖等等問題,都花了一些協調時間才能解決。」
當工作上遇到困難時,Tim會問自己:「點解唔得?我都係想幫人。」Tim感到慶幸的是現時澳大各個部門都很支援身心障礙的學生, 兩年前Katherine完成社會學學士,今年也完成了中英翻譯碩士,她說:「入澳大前,我很少找社工幫忙,但Tim在過去六年對我幫助很大,他完全顛覆了我對社工一直以來的印象。他對學生很細心,很有耐性,每每能幫我想到一些連自己也想不到的解決方法。」
工作價值
新校園在設計時已考慮到無障礙設施, 但有部分設施在遷入後還需要繼續完善和調整,2014年冬天,新校園試運轉後,Tim帶著一位來自香港無障礙設施輔導會的顧問, 在校園行了三天, 研究斜坡、出入口的設計以及其他無障礙設施哪裡需要改善等,「我們幾乎每個角落都行過,當時真係行到腳都跛。」儘管挑戰重重,Tim認為他的工作很有價值,「我們要建立一個傷健共融,互相關愛的校園,即使全校只有一個身心障礙學生,我們都要關懷及幫助。」
除了Katherine 外,Tim也跟進過患有遺傳性視神經病變的學生Joe,本刊三年前也曾採訪過Joe。Tim當時還特意打電話向香港的朋友及盲人機構詢問關於視障的知識,更與工商管理學院的同事親自陪同學生和家長探訪香港盲人機構,尋找輔助儀器及學習適應疾病帶來的轉變。Tim坦言:「有身心障礙的學生,最重要是懂得接納自己。以我經驗,對待身心障礙學生不能太主動關心及服務太多,會令他們感到被特別對待而不開心,反而要視他們為健全人的心態,針對性幫助他們真正需要的東西。」
最大回報
Tim一直抱持無忘初衷的心態,並堅守「行功義,好憐憫,存謙卑之心」,履行每一份的任務,「我的大學老師常教我們要有理想為群眾爭取權益,但很多時因為社會不同的因素而導致無法爭取資源,但在僅有的資源下,我都儘力去做。當看到學生從不接受到接受自己,從無信心到有信心,我會感到欣慰。而學生出社會後能夠取得成就就是對我工作最大的回報。」